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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萨玛斯绝不陷落(八)

真三国无双x魔兽世界crossover。

祝我生日快乐♪(好好过个生日能不杀人吗

还没有从吃到超大剂量投喂的兴奋中回过神来!我好开心啊

嗯,于是,本章说好的谋反组大杀特杀。插满了整个龙骨荒野的flag终于可以回收了。

从刚开始挖坑就在酝酿这一段了,不过实际的效果……嘛,差强人意吧。倒是设想的玩法从一开始单纯的捅刀子()变得越来越多,以至于我都有点担心自己要被挂了(而且一部分灵感还是从被挂的那位的脑洞来的,说出去可能要被打

嗯虽然反正也就那么几位朋友在看,还是预警一下:本章有比较多的涉及昆虫的,可能引起不适的描写,尤其是怕蜘蛛的旁友请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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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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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龙喷出的大火球砸落在天谴之门上。钟会用尽了力气才把姜维拽到自己一侧,一根漆黑的柱子倾倒下来,擦过他们的肩膀,将一架还在着火的投石车砸得粉碎。


  然后钟会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城墙的一端跑去,那里有他事先准备好用作后路的传送法阵——他在心里把料事如神的自己夸奖了一遍。只是姜维到底是军人出身,钟会拖着他跑出没多远就已经觉得费劲到不行,忍不住扭过头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巫妖王还活着。”姜维反倒先开了口,用不依不饶的眼神回瞪着他。“让他趁乱逃了。”


  钟会只觉得如果自己此时松开了手,这家伙就会径直从城楼上跳下,在城门关闭之前冲进去,掐住巫妖王的脖子——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我们可没办法与红龙军团正面冲突。”钟会斥责他,“这种事不必我说,你也清楚吧?”


  可接下来姜维的目光却让他打了个冷战。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从那原本冰冷而空荡的涣散瞳孔里突然涌出渴望血流成河的疯狂,让他没来由地幻想出那只被折断成三截的凋零雄鹰。


  如果那只鹰的骷髅头上有一对眼球的话,那么它一定会这样看着自己吧,然后用已死的尖喙啄开他的眼眶,用干枯的利爪抠出他的心脏,用毁灭一切的方式,来为自己的毁灭而复仇。


  然而姜维的目光很快就黯了下去,他顺从地跟上了钟会的脚步,不再吭声。迸溅的火花险些点燃了钟会的袖口,姜维从他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掐灭那小小的火苗。


  生命之火在他们周围的一切死亡造物上燃烧,烧尽了白骨和腐肉之后,从那些灰烬中抽枝展叶地长出芳草,开出色泽鲜艳的花。


  这样的终末也算得上救赎吧。在烧干了鲜血熔化了骨肉直到尸骨无存,连最后一粒骨灰都被吹散在风中之后,从寸草不生连墓碑都无迹可寻的坟墓中,从所有人都遗忘了曾有过怎样的罪恶与仇恨的废土中,生长出彼此相望的常青藤与鸢尾花。


  只是没过多久传送法阵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意味着那样安宁的死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红龙不会追过来了。”钟会回望一眼已在他们身后很远处的天谴之门的骷髅尖塔,露出轻松的微笑。他们面前是一条蜿蜒在群山脚下的小径,穿过落雪的针叶林,贴着山脉的走向一路往西南方延伸。


  “从这里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蛛魔的领土。他们和天灾的盟约由来已久,多半会给我们提供援助。”


  钟会边走边对姜维志得意满地说道,时不时为自己的策略缜密滴水不漏而自我陶醉。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说着他召唤出飞翔剑,警觉地环顾着小路两旁林子里可疑的动静,在察觉到那只是灰熊在捕鹿之后,懊丧地把手一甩,连着剑也歪歪斜斜地飞到一侧。钟会从那悬浮的五把“亡灵杀手”中取下一把,突然往姜维面前一递。


  姜维一怔,犹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还不是因为你这蠢货,把兵器丢到了战场上?”钟会侧过头用打量笨蛋的眼神看他,“你会使剑吗?拿着,我手上的神兵利器多得是,少一把又不会死。”


  姜维有点不好意思,他接过剑,试图惭愧地笑一笑,又笑不出来,而使得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原本从那支长枪被他掷出去的时候起,他就已经不再为活下去而作任何打算了;但是钟会显然不这么想,以至于在这个时刻,他仍旧在为下一步的计划而描绘蓝图,并且想当然地觉得事实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构想发展——只要他们活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功败垂成,以毫不光彩的形式实施了一场狂妄的屠杀,然后狼狈不堪地从战场上落荒而逃;但是钟会不那么想,或者说,不肯那么想。


  “我会想办法和那些蛛魔交涉。就凭一群爬虫的智商,只要给他们一点点饵食,这些低级动物就能为我们所用;虽说让巫妖王跑了,可他也伤得不轻,绝非一时半晌就能恢复;而且现在只怕冰冠堡垒和纳克萨玛斯之间也要互生嫌隙,搞不好还会私斗起来——”


  钟会的步子越走越快。他斩钉截铁地注视着姜维,就差没有两手抓着他的肩膀说出这些话。


  “我们没有输,我们还有机会,以我的才能,逆转这样的战局可谓是轻而易举!所以,——所以,伯约——别对我失望。”


  回应他的只有姜维空洞的双眼。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道路两旁的雪地也逐渐变得颜色诡谲。苍老干枯的歪曲树木飘出腐烂虫卵的腥臭,树干根部生长着巨大肿胀的瘤状物,有猩红的什么东西沿着树根渗入土地,把惨白的雪染出皮癣般的淡色红斑。秃鹰、灰熊或是麋鹿有气无力的鸣声还在林子里远近回荡,只是当那些生物蹒跚地爬出来时,一只只尽是毛皮稀疏,真菌从皮肤上的脓疮里一簇一簇地滋生。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山麓,有一片裸露的地面鲜明地凹了下去。蛛魔在平地上打出一个个直通往它们的地下王国的深穴,在土坑的表面铺满用以筑巢的坚固分泌物,再用柔软而坚韧的丝网为蛛卵铺出孵化的温床。被蛛网缠绕而窒息的死树枯槁地立在巢穴四周,状如蝙蝠的荒芜兽栖息在上面,抽动着臃肿的肉翅,远远地就感知到陌生人的靠近,而发出有节奏的尖叫。


  “有敌人。”姜维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


  “你是说那些蝙蝠——哦不,好像是蛛魔们的宠物——的叫声?”钟会也应声停下来。


  “不,天灾的生物不会因为我们而警戒至此。”姜维冷静地转过身,把手里的剑略微往上提了提。他凝神观望着树影斑驳的雪地,目之所及的只有枯木峭楞楞的黑色枝干,像黑白分明而刺眼的版画。“是从我们后面过来的,有活人在接近这里。”


  片刻过后,钟会脸上慢慢露出了虎狼般的狞笑。他也听到了,有一连串纷乱的马蹄声正朝他们接近,活人的体温与呼吸在空气中散发出热量,于他而言就像是猎物的气味。


  他冷哼一声,单手抬起,比划了一个往前摆的手势,飞剑随即如四条游龙鱼贯而出,散射向看似只有树木丛生的丛林,很快便齐齐地发出四声闷响,接着是马的嘶鸣与人类戛然而止在一半的惨叫。


  “看样子也没多少人。”钟会那只举着的手握了一下拳,被染红的四把剑便各自飞回他身边,在雪地上滴落下一连串新鲜温热的鲜血。他放下手,转头又对姜维道:“一时间他们大概不敢贸然接近了。你待在这里再看看情况,我去那蛛魔的巢穴探个究竟。”


  姜维沉寂地听着钟会在他身后迈开脚步。一,二,三,四,五。


  又有马蹄声从另一个方向远远传来。红龙只会从空中发动袭击,前来的追兵必定是北伐军。他们是如何从天谴之门这么快就逃出生天,又骑马追过来的呢?


  ——不,不是天谴之门的军队,而是另一支,能够准确无比地把握他们行进的路线,并且特意派出人马来追击他们的军队。


  姜维忽然垂下了手中的剑,他意识到他们绝对无法逃脱了。


  钟会小心地在蛛魔巢穴的一个开口旁边蹲下来。洞口比他想象的要宽广,而且几乎垂直,像一个小型的万丈悬崖。如果往洞穴里面看去,可以看到昏暗的橙色萤火照亮一排排黏稠的虫卵,间或有低等的巨型蜘蛛,拖着肥大的毒囊缓缓爬过。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背后飞快的脚步声,挟着一股凄冷而疯狂的疾风。他本能地转身想要站起来,还没有看清姜维脸上的表情,“亡灵杀手”的剑锋就从他的腹部刺了进去,连着上面的倒刺一起,穿透他毫无知觉的内脏。


  “……伯约?!”


  他被姜维仰面按倒下去,一半身子仰了个空,悬在了洞口上方。姜维两手握住剑,又用力往下一刺,剑尖便没进洞口边缘的分泌物里,把他固定在了坠下虫巢前的最后一刻。


  短暂的讶异过后,钟会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抬眼,望着从上方俯视着他的姜维冷冽如冰的面孔。那双空虚的眼睛就像他毫无知觉的身体一样麻木不仁,竟让他提不起丝毫的恐惧。


  “就仅此而已?”他几乎要咧嘴发笑。“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感觉到痛苦吧?”


  姜维闭上眼,“当然不。”


  他突然膝盖一沉跪坐在钟会身上,只有紧握着剑柄的双手仍旧不肯松开。与此同时钟会的面部表情陡然开始扭曲,眼球瞪得几乎要扯断了筋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不……这不可能……!放开、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拼命扭动着肩膀,抓着洞口边缘的两只手猛烈抽搐着,竭力想要把身体和那把剑脱离开来,即便是让剑刃把他生生割开,切成两半,随后坠入蜘蛛遍布的深渊,这一切都无所谓——


  那刺穿了他的“亡灵杀手”的剑身上,正闪耀着夺目的圣光。


  暗影的对立面,邪恶的天敌,此刻就像从天坠落的日光之火,烧灼着他的全身,让他在时隔多年以后,再一次尝到如同新鲜的生命被剜肉剔骨的,最为鲜活的死亡的知觉。


  就在这时,姜维睁开了眼睛。圣光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中流出,灌注进剑柄之中。他本是最为清楚那样的感觉的,曾几何时只需要一个瞬间,圣光流遍全身的痛苦,就足以让他疼痛到放弃思考,动弹不得。即使是现在,他握着剑柄的手也在颤抖,双肩发出一阵一阵触电般的战栗,在那干涸的血脉中奔涌的疼痛,根本不比钟会所感觉到的少一星半点。


  透过支离破碎几近崩解的视野,钟会唯独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宛若活着的眼睛,在剥离了一切伪装的空壳之后,原原本本地折射出他面前的这个人的模样。


  “我……我对丞相……发过誓……”


  坚韧,刚毅,不屈不挠,却充斥着孤注一掷的癫狂。


  “只要我的心还在……,我就……不会放弃……”


  任凭泰山崩于眼前,任凭日月逆行,黑白颠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


  “直到……复仇的……这一天……!”


  也无法使那样的憎恨平息。


  钟会的喉结涌动着,发出一阵一阵囫囵的嘶声。他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炽热的刺痛在他全身流淌,绞着他的血管,把他的关节倒错扭曲得不成人形,把他的神经拧成一团一团的乱麻。


  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姜维伸出手,那手早已经五指错位,蹙缩成极为古怪恐怖的形状。他把手心划过姜维的脸颊,穿过他的鬓角,然后突然狠狠揪住了他的发辫,猛地将他拉向自己,翕动着的两片青紫的薄唇一咧,爆发出疯狂的高声大笑。


  “好,好!那么,然后呢,伯约?!复仇之后,你还能,剩下什么呢?!”


  钟会拼尽全力把身子往上倾,直到与姜维的额头几乎相碰。


  “我告诉过你的!无论是生者,还是亡者,他们早就抛弃了你!能认同你的人,无论,是谁,所有人,全世界,一个都没有!!!”


  隔着前所未有地近的距离,他目眦尽裂地怒视着他的死亡骑士,仿佛要把即将被强烈的光烧灼成灰的最后一丝魂魄,都灌注到最后的咆哮之中。


  “——你给我记住,姜维!!!你的同类只有我,也只能有我!!!没有了我,谁还能——”


  声音在剑被拔出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姜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腕一抖,那碧蓝的“亡灵杀手”便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随同钟会了无生气的尸骸一起,滑落进深不见底的虫巢。


  亡者世界的阴风拂过他的脸颊。他再度闭上眼,睫毛在风中发出轻微的颤动;而这一次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那里面曾狂热地燃烧着的东西,转瞬便冷却了,沉入了深深的眼底,化作一捧心死的灰烬。


  他长久而静寂地伫立着,以至于对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浑浑噩噩充耳不闻。


  直到一支瑟银箭头的羽箭穿透铠甲,从背后没入了他的身躯,继而是第二支,第三支。他被那冲力推得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要追逐什么一样向前倾倒下去,褐色的长发飞扬起来,最终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一棵枯树后面,黑色盔甲的少年从马上滚落,背着一张陈旧而满是划痕的长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蛛魔巢穴漆黑的洞口冷酷地敞开着,他听到从那里面传来蛛群喀拉喀拉风卷残云的啃噬声。


  三五个身穿北伐军战袍的骑兵跟上来,看着他慢慢转过身,拖着一条假腿,缓缓地走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然后艰难地翻身上马。


  “任务结束了。”


  少年轻描淡写地对那些士兵说道,隔着漆黑的头盔,没有人看到那张残留着烧伤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我们走吧,回龙眠神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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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坦白,直到昨天下午之前我都没有想写什么蜘蛛洞,我本来只是开游戏去龙骨荒野取材(顺便调查这一章的场景)的,结果我,啊,脚下一滑,就掉进艾卓尼鲁布副本门的那个蜘蛛洞里了,转了十分钟硬是没有转出去,于是这章就变成这样了(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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