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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萨玛斯绝不陷落(四)

真三国无双x魔兽世界crossover(…………

大家好我还活着,然而开学一周已经半死了(…………

本章略长。写了点蜀汉中心的莫名其妙的东西(),重头戏又()是玩甜姜,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只能写出玩甜姜了(…………),甜姜黑化注意

请不要在意这脑子被门挤了一样的剧情。很想对应原作梗但是又套不上,我现在也是懵逼的状态并不知道要怎么往下编,战争是什么我只想写谈恋爱和无惨(ntm

啊好烦啊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再更新了,大三下还忙成狗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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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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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天盖地的亡灵。


  夏侯霸望着那些从地平线上蜂拥出来的垂涎的恶鬼,脚步声震得他胳膊肘发麻。他不可思议地对那死亡的步伐缺乏实感,就像对那膝盖以下空荡的左腿。如果僵尸真的扭断了他的脖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感觉到呼吸停止的瞬间。


  然而并没有一只手伸向他。他看到三棱的白亮光柱从平地上升起,两刃枪横扫过那些松散拼缀的骨骼,将它们扬在处决的圣光之中。


  他下意识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姜维背对着他站在一堆零落的枯骨中间,背影遍体鳞伤却流不出血,有几分不可名状的恐怖。


  ——我绝对不会……让你……


  姜维的说话声被逆风骤然吹散在空气里。夏侯霸再也没能听确切那句话,就像那个背影再也没有对他回头。


  ……而后他在静谧中睁开眼睛。让他一度以为永远不会散去的黑烟与乌云消失了,头顶是支着帐篷的松木椽梁,晨间的阳光投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微尘,看上去就像飞散的骨灰。


  “你还活着。”


  诸葛亮站在帐帘前,闭着双眼并没有看向他。镶嵌宝石的白羽扇在他手中微微翕动,和缀着翠色的纯白长袍一起沐在光下,就如同光芒本身。


  夏侯霸恍惚地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掌,横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还是生者的肤色,温热的血还在血管中奔流。


  唯独不在了的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是我的失策所致。我很抱歉,夏侯霸将军,……我很抱歉。”


  诸葛亮这样对他说,口吻是梦呓般的叹息。于是他终究是连一句到了嘴边的“我想去救他”,都咬咬牙咽了回去。


  北伐军把他们的这座新营地称为暮冬要塞,就驻扎在暮冬城以西的山麓。劳工顶着亡灵的袭击,把一度被推翻的城墙,一块石一块砖地重新筑起新的防线,希冀它们这一次不再被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


  诸葛亮路过军议厅背后的哨塔时,见赵云提着枪在与守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注意到他的时候,便像是等候多时了那样追上去,却露出欲言又止的脸色。


  “天谴之门的事……你还是有话要说吗?”


  他平静地垂下眼帘笑了笑,还是没有正视着赵云。赵云是熟悉他的,也知道他总是像在梦中冥思那样闭着眼而不与人对视的态度,并非是目中无人,仅仅是因为……某种即便在凡人的世界里也难以磨灭的习惯。


  “让您见笑了。”赵云困惑地蹙着眉,谨慎地挑选着措辞。“我无意冒犯,只是孙权殿下的主张——趁我们围攻纳克萨玛斯的时候,自己率军突击天谴之门安加萨——以同盟来说,未免有些……。我军前线的压力还很大,不值得为这样的计划派出援军。”


  “我们需要的是孙权殿下给出的交换——只有他能借来红龙军团的力量。没有他们的话,我们只怕连纳克萨玛斯的大门,都抵达不了。”


  白衣的军师忽然睁开了眼,安详而凛然地直视着他。一双凤眼的中间是龙类特有的细长瞳孔,虹膜中折射着幻象般的琉璃光泽。


  “纳克萨玛斯必须攻陷。这座要塞……还有它的主人,或许比那扇门后的冰封王座,还要来得重要。”




  “哎——马岱和魏延他们真是的,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出战啦!”


  张苞对着被他揍得左摇右摆的训练假人伸了个懒腰。关兴像是刚好听到他的抱怨那样走过来了,他开始蠢蠢欲动地想跟关兴打一架。


  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两个月了,两个月,除了修筑一座要塞,丢失一座城池,毫无战果。和纳克萨玛斯的对峙仍然在继续,那狡猾似鹰蛇的死灵法师见了他的老对头,便一反此前疯狂进攻的姿态,用暮冬城徘徊的僵尸和空中成群结队的蝙蝠与冰霜巨龙,牢牢封锁了纳克萨玛斯的大门,连手下战将也皆是闭门不出。赵云也曾几次率领狮鹫骑士部队试图突破重围,可最后都不得不以撤退告终。和亡灵天灾打消耗战持久战是愚蠢的,亡者不需要粮草物资,而北伐军每多牺牲一个人,天灾军团的力量就更增长一分。


  关兴叹了口气,疲惫地扬起一边战刃挡住张苞挑衅的攻击,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他熟知他的竹马之友,在这样陷入僵局的日子里,总是会烦闷得沉不住气。


  “再忍耐一下吧。你难道想去听孙权发号施令吗?”然后他慢条斯理却毫不留情地反问道。他们的父辈都死于和孙吴的交战,事实上几乎没有人把这一次北伐真的当成是友好的通力合作。


  张苞讪讪地摘下带刃的手甲,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可那是天谴之门哎——要是攻下来,就能一直杀进冰冠堡垒!不知比我们现在的处境要刺激多少……”


  “倘若真的是那样,丞相怎么会只给马岱、魏延他们两位将军那么一小支军队?”关兴忽然沉下脸,眼里流露出某种讳莫如深的暗示。“你觉得丞相把他们当成什么?”


  张苞一愣,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的一阵尖声嘈杂就打断了他们。关银屏叉着腰,鲍三娘不知在冲着什么愤怒地吵嚷着挥舞拳头,连一贯冷静的星彩也拔出了剑。闻声赶过去的关索似乎也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差别不讲理地把鲍三娘当成是被欺负了的一方,将她护在身后。


  “啊,我想起来了,以前赤兔马被偷了的时候,你这家伙也是鬼鬼祟祟的!”鲍三娘又不知对着谁高声叫道,“要说你偷偷摸摸混进来没有什么目的,嘁,我才不信!”


  “都说了那次是个误会,这次也是啦!”


  那被一干人等团团围住的少年已吓得坐在地上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凄惨。少年身后背着一把焰红色的长弓,耳朵上方的一对短犄角上饰着红莲火焰的纹章。


  “我没打过赤兔马的主意,也没有要偷窥你们换衣服——只是降落的地方偏了点而已!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要借兵,我才过来的……”


  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关银屏,希望她能像上一次那样替他说句公道话;接着星彩的剑就指过来了,逼他避开了视线。


  “这么说你就是……”关银屏俯下身打量着他,“丞相在等的……那位贵客?”


  “一眼就看出来了吧……”少年扭过头嘟哝着,竖着的小犄角跟着转到一边。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关索回过身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从军议室里出来的白色人影,随后年轻人们便噤声四散让开了道路。


  少年一骨碌站起来,对着向他走来的军师认真地行了个礼。


  “红龙军团的朱然。”然后他抬起头眨了眨眼,枣核般的瞳孔被金色的虹膜包围着,闪烁着机敏与热忱。“伯言让我代为问候您,‘卧龙’先生。”


  “龙早已从梦里醒来了。”诸葛亮少有地打趣道。




  ……姜维感觉自己从无眠的梦里醒了过来。


  他翻了个身,只觉得眼皮沉得要命,根本不想抬起来,便放任自己坠在一片黑暗里。比起眼睑之外的现实和梦境,他想,或许黑暗还算是好的,宁静,安详,不可多得。


  郭淮手下的小变异畸体每天都会抱着新的药剂罐子来练兵场。那些药剂混合在一起时升腾出不可名状的气味,渐渐地在他的感官周围汇聚成光怪陆离的幻象。在他沉入梦境的时候,那些幻象便拼缀出成串成串地回旋着的黑暗符文,有不似人类的声音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诵念那些他无法理解的魔法咒语,夹杂着不知什么东西远远近近回荡的惨叫与哀嚎。


  他不去看,也不去听,为了不让自己发疯,他唯一能尝试的就只有放弃感觉与思考。当致命伤的剧痛又被勾起的时候,他起初还会下意识地颤抖,到了后来,仿佛连那种感觉也已经被放弃了,而显得没有那么痛了。


  钟会有时候会领着他去看诸葛诞的兵营。一对生前亲密无间的兄弟被推上殊死的决斗场,活下来的只能有一个人;讽刺的是这些起初不肯屈服、只一心求死的战士,到了那决斗场上,却对着彼此极尽哀痛地咆哮,嘶吼,却没有眼泪,然后举起手中的符文剑,竞相丑恶地渴望活着,以那黑暗扭曲的姿态活下去。他看着那对厮杀的兄弟,有一瞬间好像突然看见了关兴和张苞,而猛烈地战栗了一下;狠命眨了眨眼之后,眼前又重变回两个陌生的死亡骑士,只是其中一个已经摊在地上,从兵营的四周飞来蝙蝠和石像鬼,争着啃噬那散了架的破碎尸骨。


  “你的一切都将是——也只是取得胜利的工具。”然后他听到诸葛诞对那个胜利者说,“同伴,亲人,也包括我们,包括你自己。”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和钟会两个人,呆在偌大而空荡的练兵场里。他静默地坐在黑砖砌成的巨大建筑的小小一角,头靠在墙上,瞳孔涣散,看不出颜色的头绳松了,顺着后背往下滑落,直到只能堪堪把发梢束在一起;而钟会则坐在另一头的高台上,交叉着悬空的两腿,一手握着附了魔的尖头短杖,专注地往另一只手上的一把剑的表面镌刻着符文,笔法俊逸而凉薄。钟会知道他早已经麻木了,故而几乎不用任何东西禁锢他,只是唯独在问他是否愿意为自己而战的时候,听到的永远是僵硬的、连感情都不曾变过的否定答案。


  仿佛过去了很长很长的不知昼夜、不辨日月的时间。亡者最不缺乏的或许就是时间,外面的激战被厚厚的城墙阻隔,让他产生时间可以一直这样流逝到世界尽头的错觉。直到时间本身都已死亡,死亡本身都已寿终正寝,他所期待的光也不会到来,他所期待的平静而安宁的死更不会到来。


  所以他只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为了不在绝望中沦陷,而不再留有希望。


  ——然后姜维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到那让他麻木的,纳克萨玛斯的砖墙。


  雪。在午夜的极昼中反射着星点光亮的雪,从他的身下,一直沿着他的视野扩展向辽阔的远方。两刃枪躺在他手边,他一把抓起,蹬了一把脚下的雪堆,从地上爬起来。与白头的山脉化为一色的石砌城墙在地平线上站立起来,暴风城的旗帜在哨塔的最顶端猎猎飘扬。


  他看到了他原以为再也不会看到的希望。


  姜维迈开脚步,向那座要塞走去,刚走出几步就变成了跑,越跑越快。城门没有打开,巡逻的哨兵提着油灯在城下守夜,看见他疯了似地踏着深深的雪跑过来,灯一扔,一个个拔出剑来,拼命地摇响警铃,口中嘶声喊着:


  “敌袭!亡灵来攻城了!”


  他错愕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辩白,张开嘴的时候却发现声带好像被割去了那样,发不出一点声音。两把剑向他砍过来,他往旁边闪身躲了过去,就有第三把、第四把剑落下来,剑尖划过他的脸,像切割一块柔软的冰。


  他拼命摇着头,眼睛里名为希望的火焰狂热地跳动着,像无声的哭喊,又像悬崖边上将要坠落下去的人紧抓着崖边的手。人声在刀光剑影中鼎沸,他紧紧地把两刃枪握在背后,竭尽所能躲避着让人目眩的攻击,硬皮的护甲上留下一个一个豁口。


  却始终都不肯挥出武器。


  很快有人把他击倒在地。两刃枪远远地飞了出去,发绳散落开来,浸着雪显得耀眼的深褐色长发乱了一地。飞出来的双截棍猛地抽在他的脸颊上,翼刃在他的头顶掠过一阵疾风,连接着长杆的双头锤剧烈地撞击了一下他的胸口;剑光朝着他的眼球一闪而落,他本能地伸出手臂去挡,盾牌的猛击就震得他手腕变形;旋刃盘呼啸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辙印,他往边上一翻身,轮盘上的曲刃便把他背后的衣衫撕开一条长长的裂口;紧接着一把连刃刺就倏地擦着他的后颈扎下来,拦腰切断了他脑后的一绺长发,然后深深没进雪地下面的冻土。


  姜维瞪大了双眼,像要把那些人影镌刻下来那样注视着人群。他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曾与他谈笑的人,曾与他并肩的人。怒火,仇恨,痛楚,生者面对亡者的一切形式的心碎,每一个人脸上的苦痛,从来都不比他少。


  因为无论怎样希冀,怎样渴求,怎样奔跑,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中间了。


  万籁俱寂。


  他侧躺在地上,半边身子陷在雪里,只有原本让他以为已经失去了的痛觉在一跳一跳地叩着他,随希望的燃起而复苏,又将随着心死而沉沦。


  一个孤寂的脚步声传来。声音穿过冻土,直钻进他的脑子里。他转动眼球,那些人和那些兵器都不见了,诸葛亮在他身边慢慢蹲下来,流动着柔光的白袍背靠着锖色的天幕。


  他像是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惧那样战栗起来。他的老师用深邃而缥缈的目光凝视着他,然后伸出手,穿过他凌乱的发丝,手心覆上他的脸颊。


  他想逃。他想逃开他所爱的一切,逃开可以让他视为信念的一切。他害怕那手心中的温暖,它让他疼痛得眼眶发热,像冰被烫得融化。


  然后他听到了丞相对他说出的那句话。


  他确实听到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在世界坠落进一片黑暗之前,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便又是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天花板和地面;染血锈蚀的铁栅栏,渗进砖缝里散发出消毒水气味的药剂。


  “做了个好梦么?”


  以及钟会总是挂着惹人嫌恶的蔑笑的脸。


  姜维低下头不应他,捡起横在一边的两刃枪,拖着异常沉重的身躯靠着墙站起来。方才过去的皆是一场梦,他用这个念头强压着脑海里的一团乱麻。只是接着他就发现发绳不见了,抬起酸痛的手腕往脑后一摸,头发少了一绺,剩了半边薄发,滑稽得束不起来。


  钟会扬眉一笑,从经常坐着的高台上跳下来,打了个响指。铁栏上的门突然吱扭一声敞开了,姜维原以为来的又是送药剂的小鬼,意外的是进来的却是五个士兵,身上一股活人的气味,穿着北伐军的战袍,脸色因惊恐而发白。


  “我想,差不多也该试试你的战斗力了。”


  钟会解释道,在远处兴味盎然地观望着。五把剑从他身后慢悠悠地飞出来,挨个落进被生擒的北伐军士兵手里。“杀了他。”他又喝令那些俘虏,“做不到的话,就去当缝合怪的原料吧。”


  五双眼睛一齐落向角落里的人。姜维低着头,阴影笼罩着他,仿佛一具未注入灵魂的尸体,只要迈出一步都会倒下。两刃枪的一头松垮无力地垂在地上,衣服和护甲上满是割痕与裂口。


  俘虏们面面相觑,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一个人咬咬牙,终于举起了剑开始冲锋,剩下的人便紧随其后。


  枪尖开始从地上抬起。


  一步,两步。领头的士兵从迸出血丝的眼睛里露出杀戮的凶光,发出一声形同惨叫的战吼,就要落下挥砍的剑刃。后面的四个人快跑着跟上,要抄到后面把他包围起来。


  随后他们看见了死亡的黑影。


  如果说死亡是有形体的,那么他们所看到的,一定就是死亡本身。


  那个黑影冷酷地拂过最前面的人的颈部,绝望的吼声便戛然而止。直到一个头颅滚落到地上,骨碌碌转了一个圈,余下的人才意识到那是枪端的利刃。炽烈的鲜血喷溅出来泼到刃面上,与上面笼罩的黑雾缠绕在一起,像仍旧未死那样挣扎、沸腾,把黑影染成紫红色的血光。


  “你们不明白……”


  姜维低声呢喃着,像在默念某种黑暗的咒语。他扬起枪的另一端锋刃,刺穿了又一个人的腹部,把北伐军战袍上那颂扬圣光的明黄色纹章生生撕成两半,涂抹上残忍与污秽。


  “你们啊……就算能活下来……”


  恐惧重新占据了三个可怜的生者的内心。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那两端都浸透了鲜血的长枪从尸体中拔出来,血流裹着黑影,蜿蜒地从两头向枪柄的中央蠕动,淌过那只握着枪的手,渗进惨白的指缝里,鲜艳夺目。


  然后慢慢地,在长柄上蚀刻成了螺旋的鲜血符文。


  “……也不再是‘活着’的人了啊。”


  一个人蹑手蹑脚绕到姜维的侧面,接着就被枪的后端横扫撞到墙上,拦腰截断的半个身子扑通一声滑落在地。姜维头也不回,上前一步,枪杆在手里一个回转,把迎面吓得紧闭着眼睛就冲向他的士兵挑飞到半空中。第三个人两腿已是抖得像筛糠,剑从手里脱落,掉头就往根本无处可逃的墙角跑。


  姜维一跃而起,扬起手,突然把武器掷出去。从曾经闪耀着圣光的两刃枪上,开始奔涌出闇夜的瀑流,越过最近的目标,像两只猩红的骨爪径直攫住了地面上逃窜的人类,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掼在地上。枪头从空中的士兵身体里穿过,然后是枪柄,最后是另一端的尖刃,拖拽出一串冒着热气的支离破碎的内脏,落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脚边。


  那个逃兵直挺挺地趴着,身上没一处致命的伤就停止了呼吸。扭曲的表情还定格在那张脸上,目眦尽裂,血从眼眶里渗出来。


  姜维轻巧地落回地面,平静地取回他的兵器,把上面挂着的柔软东西甩到一边。鲜血符文又一次发出闪光,黑影像流星一样落进横陈了一地的尸骸里。没有了活人的呼吸声的大厅很是寂静,鞋底在浸血的地砖上叩击出黏稠的回音。


  然后他终于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像折断翅膀的苍鹰,落向了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旁观者。他慢慢向钟会的方向走去,暗影灌注的尸体在他身后抽搐拼缀,骨肉摩擦撕扯,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


  钟会的脸上慢慢绽开胜利的微笑。他看着姜维走向他,身后是五具扭动着的复生的僵尸,佝偻着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蹒跚。


  “听从我的命令,死亡骑士。”他高傲地扬起下颌。


  姜维站定在钟会面前,直面着钟会盛气凌人的笑容。他并没有忘记希望是什么,也没有忘记仇恨是什么,正如他此刻站在这里,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没有真的忘记什么是痛楚。


  然而他隐藏了这一切。像一切没有了心的死亡骑士那样,他在钟会面前单膝跪下,以示臣服。


  钟会沉默了片刻,忽然俯下身伸出手,穿过他凌乱的发丝,手心覆上他的脸颊。这让他蓦地想起诸葛亮那时候也是这样面对着他,像要让他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那样,用温柔而残忍的目光包裹着他。


  “不要哭,伯约。”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的丞相留给他的话。


  “只要你的心还在,就不要哭。”


  于是他庄重地把头伏得更低,藏起双眼里血海的憎恨,令钟会以为那意味着忠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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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其实是绿龙!结果我还是写了这个设定,然而太隐晦了根本形容不出绿龙的苏点

说起来小鹿和小朱然都是红龙,不过犄角的形状大概不太一样ww小朱然可能是往上翘的那种短直角,小鹿是往后伸的稍微有点长而且略弯曲的那种羊角(喂

甜姜是血DK!(这不重要(其实颜色好像更适合邪DK,然而我想写血,好久没机会见血了有点饥渴(不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写到那里,天谴之门剧情大概会和原作差很多,不过团灭还是那个团灭,有人的便当已经在路上了之后的剧情可能都会和原作差很多,如果有的话…………(然而战线都拉到这了,我这是非写到ICC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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