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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萨玛斯绝不陷落(七)

真三国无双x魔兽世界crossover(……

日更一波,旁友们小假期快乐。

本章简单粗暴提要:谋反组flag插满山,马岱便当,权逊放闪,丞相和云妹以及某位你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朋友()久违地上线

然而还是没有开始杀谋反组,我明天争取再日更一下。

以及我总觉得写着写着有点要跑偏去维亮的倾向,先澄清一下我对这cp的观感是纯洁而正直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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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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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前夜的钟会显得异乎寻常地缄默。


  天谴之门安加萨的城墙上呼啸着凄厉的朔风。北极的午夜只比白昼稍稍暗了一点,毕竟日光从来都没有透过乌云照耀这里,正如冬天永远都不会从这片亡灵的废土上离去。


  凋零雄鹰在天边翱翔,钟会伸出一只手,一只飞过城墙上空的鹰便拍打两下腐烂的翅膀,顺从地落在他的手臂上。他饶有兴趣地摸了摸鹰只剩颅骨的头,手指刮着它惨白的钩喙,突然一把捏碎了那骨骼轻薄的鸟颅,手心里释放出暗影能量化作的触须,裹住了鹰的尸体,撕下那双强有力的宽阔翅膀,然后把断成三截的腐尸抛下高高的城墙。


  而后他才注意到姜维正在不远处望着他,遂刻意地干咳了一声,拍了两下手上的灰尘——明明上面并没有什么痕迹。


  姜维默不作声地走到钟会身边,以为他会像平常那样自顾自打开话匣子;可钟会也不说话,只剩下连呼吸都静止了的寂静,风吹动姜维的肩甲上燃烧的碧火,像飘摇的残烛。


  他又打量了一眼钟会的侧脸,平常如故,骄纵轻狂而又孩子气得紧。于是他转过身,打算到别处去视察其他的士兵与军备。


  手腕却被钟会抓住。


  “有何吩咐?”他终于开口问道。


  可钟会紧接着就像触电般松开了他,兀自抱着胳膊踌躇了好一会儿,一抬头见他还在原地,这才垂下眼帘。“留在这儿。……夜晚有点冷。”


  既无逻辑又不讲道理的话语。


  姜维愣了片刻。他原以为钟会此刻的状态应该更加……兴奋一些,正如钟会往常总是拉着他自说自话,脸上富于变化的表情把傲慢的野心一览无遗: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我是那样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吗?!他们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遂他司马家的愿,当他们刺杀巫妖王的挡箭牌?等我解决掉天谴之门的战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杀回纳克萨玛斯,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被选中的人,谁才是弃子!”


  姜维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这些话,还说予过其他人听么?”


  钟会的手指在头发上打着转儿。“当然没有,这偌大一个纳克萨玛斯,里面住的要么是蠢货,要么是不可信之人。”


  姜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就可信了?”


  “当然。”意想不到的是钟会立即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脸上挂着惹人生厌的任性笑容,像不由分说把他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顽劣孩童。“你答应过效忠于我的。”


  他开心地看着他的死亡骑士流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然后像是玩腻了那样放下绕着卷发的手,凑到姜维的肩头把玩起了对方脑后堪堪束起的发辫。曾经被一刀截断的那部分发梢桀骜地翘着,钟会伸手戳一戳它们,与服帖地垂下去的长发不同,是很生硬的触感。


  “是的,我相信你,伯约。因为生者的世界早就抛弃了你,而我们的主人,也只把你当作不曾真正降伏的弃子罢了。不忠于我的话,你还能到哪里去呢?”


  他贴在姜维耳边低声咬着字句,如同讲着某种腐朽变质的情话。


  ——姜维终究是顺着钟会的性子留了下来。他们漫无目的地并排站在城墙上,空虚地注视着不会升起太阳的地平线。


  “……我讨厌冬天。”


  钟会突然鬼使神差地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凛风呼啸得愈发凄厉,姜维几乎难以听清楚他的口吻中究竟包含着何种感情。


  从他们初次见面起,姜维就认定钟会一定是缺少能与他说话的人。诚然不假,以这家伙讨人厌的性格,周遭左右要么是他看不上的,要么是看不上他的。所以他习惯了听钟会滔滔不绝地在他耳边谈天说地,毕竟只要不声不响地做一个倾听者,就不会令他的本心暴露出来。


  “死在冬天真的是很糟糕的体验。时间一长,你甚至会忘记自己还在其他的季节里活过。”


  钟会鲜少提及自己生前的经历。正如他对姜维灌输的理念那样,死亡即是与生者世界的一刀两断。他们或许还称得上活着,可生者见了他们只会如临大敌,永远都不会再把他们视作同类。


  “等到我们统御了天灾军团的时候,我们就带着大军,到有夏天的地方去,到你的国家去。如果那些人不肯降服,就杀光他们,直到所有人都认同我们,都成为我们的同类为止。”


  说这话的时候钟会的眼睛短暂地亮了亮。他把单薄的肩膀靠在姜维的肩铠上,像个孩子天真而残忍地描摹着理想的蓝图。


  于是姜维意识到了。


  被生者的世界所抛弃,被主人当成必有二心的弃子。


  钟会说给他听的那些话,何尝不是说与自己。




  死从天降。


  接二连三的爆炸此起彼伏。剧毒的酸液和死尸的断肢残肉黏在一起,渗透进古老的冻土,把冰冠堡垒的城下变成了一视同仁的屠宰场。孙权强忍着眼睛被灼烧的剧痛抬起头,巫妖王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混着飞沙走石的绿色浓雾之中,而后城门也消失了,就连那可怖的万仞高墙也被窒息的浓雾所吞没。


  来不及追究曹丕的下落,他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呼喊部队撤退。而幸存者们早已开始掉头逃窜,踏过他们死去的同伴与敌人,攀过维库人和血肉巨人横陈遍野的巨大尸骸,把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的恐惧尽数化作惨叫与悲鸣,接着就在下一次的爆炸中悉数噤了声。骑兵疯狂地抽打着身下的军马,于是那些马像要把主人掀翻那样拔腿狂奔,只是还没奔跑出几步远,蹄子就踏进地上流淌的毒液中而栽倒在地咽了气。


  孙权留在了部队的最末尾,看着他的士兵在逃亡中以半点都不壮烈的方式一簇簇地死去。几个原本在周泰手下的忠诚的勇士还活着,穿过浓雾——在这过程中或许又死去了几个——护卫在他身边。


  在动身之前他突然看到了马岱,并意外于对方仍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从这个距离望过去,他不禁怀疑对方是否已经死了。


  但马岱还活着。方才的爆炸离他只有十几码远,然而他几乎安然无恙。魏延轰然倒下的高大身躯几乎完全替他挡住了爆炸的冲力与迸裂出来的剧毒,他伸手扒了一下,那具尸体就分崩离析成腐朽发黑的几块,只有那柄两刃枪掉落出来,它曾经属于他的另一位同伴,而现在它的表面布满黑暗的符文,落在地上发出讽刺的清脆声响。


  马岱突然想到,或许魏延向他跑来的时候,是想要保护他的。尽管他自己那个时候在心里默念的是,杀了他的同伴。


  但就连那样的念头都死无对证了。


  真是够了。


  恐惧,愤怒,悲痛,绝望,明明活着有那么多痛苦,可人们还是可以抛下至亲,背弃同伴,只为了能活下去。


  而现在那些痛苦,他已经一样都不想尝到了。


  他们会全军覆没,所有人都会死。无论怎样挣扎,怎样在求生的绝路上丑态百出,最终没有人逃得过死亡——是啊,就连亡灵天灾都不能逃过的东西,他们怎么逃得过呢?


  孙权似乎正在喊他,声音隔着浓雾,显得仿佛很是遥远。马岱仰起头,两眼一闭,却是无声地笑起来。他想过不了多久孙权就会确信他已经死了,果不其然很快喊声就停止了,留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又是一枚炸弹坠落下来,在他耳畔绽放,如同烟花。


  爆风猛地从孙权背后掠过,几乎令他仆倒在地。与他同行的护卫已所剩无几,他拄着刀强迫自己直起身来,头脑已经被毒雾熏得有些发晕,以至于当他忽然看到天边的一抹红云,想当然地还以为那是人之将死见到的幻觉。


  可那幻觉却越发显得真实起来。瀑流般的生命之火穿破了层叠的毒云从天空中降下,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面宽广的龙翼包围了他,将剧毒与瘟疫悉数阻隔在外。


  翼骨上红宝石般的龙鳞耀眼夺目。


  荡涤邪恶的纯净火焰在他耳边熊熊燃烧,方才还充斥着他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已消弭得无影无踪。孙权抬着头,艰难地眯起眼,想要看清那头红龙的模样;毒液飞溅到那颀长的铺满红色龙鳞的脊背和后颈上,蚀刻出一道一道的裂口,有滚烫的龙血像眼泪那样滴落下来,流过他身上的伤口时,那伤口便开始缓慢地愈合。


  陆逊转过身,静默无声地用漂亮的金红色眼睛俯瞰着他。那双从不因伤痛而有分毫动摇的、坚定而澄澈的眼睛,却唯独在与他视线相对的时候,短暂地流露出刀剜一般的挣扎。




  最后一批从暮冬要塞撤离的队伍抵达了泰坦之路。龙眠联军的使者友好地接待了他们,并依约将撤出的劳工、平民以及伤兵暂时送往龙眠神殿安置。


  “是时候与年轻人们会合了。”向使者道过谢后,诸葛亮转而对赵云淡然说道,面如秋水无波。“攻破纳克萨玛斯的大门,对他们来说应当轻而易举吧。”


  “是的,丞相。”赵云点头行了个军礼,“空军部队随时都可以出动。”


  诸葛亮略微颔首,正要再说什么,一阵古怪的风突然在他们周围发出诡谲的不祥尖啸,挟着些微疫病与腐坏的气味。


  军队里忽然人声骚动。有人指着西北方的天空高声嚷着什么,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不寻常的景象:成群结队的红龙像一片片红云,朝着天谴之门安加萨的方向蜂拥而去。


  紧接着朱然蓦地从不远处高耸的龙眠神殿折返了回来,都来不及变成人形就跌跌撞撞地跑向他们,差一点把前头的几个士兵按倒在地。


  “抱歉啦,‘卧龙’先生,不能和你们同去纳克萨玛斯了,我得去找伯言一趟——”


  “你也要到天谴之门去?”诸葛亮眉头一沉,“却不知红龙军团倾巢出动,所为何事?”


  朱然已是心急如焚,他踌躇地用前爪挠了一会儿地,终于还是解释道:“听说是从纳克萨玛斯来的背叛者。他们在天谴之门投放了某种前所未见的瘟疫药剂,打算杀光所有人——包括巫妖王在内。出了这种事伯言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孙权殿下还在那儿,那家伙……我敢打赌,那家伙准会跑去干傻事!”


  话音刚落朱然便掉头飞走了,留下诸葛亮一行人面面相觑。


  “丞相?”赵云试探着问道。他注意到从听到朱然口中那句“纳克萨玛斯的背叛者”开始,诸葛亮表情中的平静就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们得去追上那个‘背叛者’。”随后诸葛亮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停顿了片刻,他又耐心地解释道:“倘若真的是叛徒所为,那么无论事成与否,他们必定会逃走。而红龙军团此时致力于控制瘟疫蔓延,断然无法顾及此事。”


  “确是如此,可我们为何要对一个天灾军的叛徒……”话说到一半时赵云突然对诸葛亮的脸色有了某种察觉,“……您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诸葛亮没有正面回答,“要从天谴之门逃走,排除龙眠神殿和纳克萨玛斯的方向,而北方又是群山,那么最有可能的,就只有西南方,往群星之墓方向的森林,这一处可去。”


  他少有地用近似恳求的目光面对着赵云,冷逸超脱的双眼掩抑不住呼之欲出的悲伤。


  “子龙将军,请带一支骑兵队到那里……去找到他吧。”


  赵云表情复杂地咬着下唇,还没来得及表态,一个清澈却闷声闷气的少年声音从他们身后的军队中传来:


  “……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去吧。”


  他们一齐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全身穿着黑色铠甲,连面部都被黑色头盔遮盖住的小个子身影,费力地穿过人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他们面前来。左右人注意到那人被重甲包裹的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仅仅是套着护腿与钢靴的假肢,便发出轻蔑的嘘声。


  诸葛亮认出了他,继而皱起了眉。“我应该说过,让你跟着去龙眠神殿的。”


  那人却不卑不亢:“赵云将军和诸葛丞相按照此前的计划,进军纳克萨玛斯便是。哎呀……不必担心,别看我这样,至少骑马打仗是半点问题都不成啦。”


  “我哪里是担心这个……”诸葛亮叹了口气,“我怕的是,你会无法面对那孩子啊。”


  “……怎么会呢。”那个声音忽然黯淡了许多。“我可是比谁都想再见他一面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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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死从天降也是个梗,我cp非说有槽点,不过想不出更有气势的词了就这样吧233

以及这篇里的小鹿,呃,可能是整个东吴都会有一点偏离无双的感觉……嗯,大概是因为无双没有什么权逊情节,权儿也不会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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