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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萨玛斯绝不陷落(九)

真三国无双x魔兽世界crossover。

结果还是更了!反正明天上午没课!浪一波!(x

简单粗暴提要:丕司马上线放闪。昭师上线放个小闪。权逊上线……别别扭扭地放个闪。以及有柿子欺负阿师的情节(?

刚写完三大章大杀特杀,我需要集中来一章小言情缓口气。狗血什么的我已经不管了,下一章还要接着写NAXX攻略战,我好烦躁(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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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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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步履维艰地走向冰冠堡垒的大厅,符文镌刻的双剑摇摇欲坠地挂在腰间,撕破的苍青色衣衫和歪斜的铠甲上沾满了血污,而显得颜色发紫。


  天谴之门在他背后远远地关上了,把地狱般的屠杀和生命的业火都阻隔在了他的堡垒之外。他用伤痕累累的一只手紧捂着心脏,那里被炸开了一个缺口,以至于让原本感觉不到心脏跳动的他,产生活着一般的生动错觉;黑色的像血一样的液体从指缝中淅淅沥沥地淌下来,在他身后变成了若隐若现的脚印。


  在尖塔上层的铁桥一端,他忽然看到司马懿的身影。于是他停下脚步,他们隔着十码的距离望着彼此,一语不发。他的副官茫然无措地站在他面前,遮在衣袖里的手握紧成拳,转瞬却又松开,锐利的双眼中惯有的高傲与自信一扫而空。


  “纳克萨玛斯还在被袭击,到这里来没问题吗,仲达?”


  曹丕逞强地笑了笑,只是紧接着就有暗色的血从他咧开的嘴角溢出来,逼得他俯下身咳出一手心零零落落的血沫。这让司马懿回想起曾经夺走了曹丕的那场瘟疫,黑暗溶化在他的血管中,把那年轻的鲜红的血染成病态的黑,纵是死而复生的巫术也无法再扭转成原样。


  死灵法师拧着眉咬住了下唇。曹丕应当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质问他的,天谴之门的惨祸传遍了整个天灾军团,而始作俑者正是纳克萨玛斯的援军,是他授意派出的,企图刺杀巫妖王的叛徒。


  而现在他不顾要塞中枢的空缺,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来到他的王面前,本应当是为自己辩驳些什么的;然而当他直面那淋漓的一身伤口,精心构想的任何言语突然全都显得苍白无益,最终化成一滩沉默的泡影。


  司马懿突然觉得不作任何的解释也没什么。曹丕因此而恨他也没什么,把所有的伤痛都变成对他的惩罚与报复,也没什么。


  只要别让他再看一次那样的血了。


  “倘若陛下遭遇不测,纳克萨玛斯会如何,也都毫无意义了。”他俯首回答道,真心话一脱口偏偏说成了生硬的口吻,连他自己都只觉得尽让人误认为是虚情假意。


  曹丕抿着嘴唇,却又露出了无声的浅笑。“我没事。只要……休整一下就好。”


  他迈开脚步,慢慢地继续朝前走去,从司马懿身旁擦肩而过。


  “陛下……!”司马懿终于心一横,唐突地叫住他。“臣愿领罪。”


  但是比他所想象的疾风暴雨更甚的是,曹丕根本没有停下脚步。他听着那沉重而疲惫的脚步在身后激起空旷的回声,一下一下极为缓慢。


  约莫走出了十步远以后,脚步声停止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仲达。”


  曹丕的声音从他背后平静地传来,他甚至分辨不出那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下面,隐含的是残酷还是温柔,又或者,两者皆有。


  “若要治你的罪,我早就那么做了。我曾把洛丹伦托付给你,而在那之后,你非但没有信守诺言,反倒将其毁于一旦;在以下犯上、清算王室的时候,你和你的儿子们,就像此刻一样决绝——若要恨你,我从不缺少理由,不是吗,仲达?”


  司马懿一时间如鲠在喉,甚至不敢回头看曹丕的背影。他早该知道这一切都瞒不住曹丕,尽管他将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归结成是,为了缔造出如今这一个浩大的亡者的国度,而作出的必要的准备。


  只要当曹丕回来的时候,他能给他一个他尚未来得及君临千秋万岁的王国。他仍旧是他的君,他仍旧是他的臣,洛丹伦皇家大图书馆的书影摇曳如故,他们死生相隔的那漫长的岁月,仿佛都从未存在过。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我都原谅你。”


  他蓦然怔在原地。


  而曹丕的声音中带上了些文人墨客般的狡黠趣味:“你想猜猜缘由吗?”


  “臣……猜不出。”


  某种莫名的东西撕扯着他冰冷的心脏。就好像血管中突然多了一股活着的温热的血液,却把他烫得一阵阵钝痛。


  “我想起了你复活我的那天。”曹丕在他身后淡淡说道,“当我再度睁开这双眼睛,看到你的时候,令我惊讶的,不是自己可以死而复生,也不是你比我记忆中的样子老了许多。”


  然后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略微抬起头,像在回味某种怀恋。“而是你哭了。”




  王元姬还没有来得及出言制止,司马昭的手就拎起了贾充的漆黑衣领。


  他们本是朋友,即便相互擂一拳也并不是奇怪的事;然而司马昭此刻脸上的表情写满肃杀,就好像如果面前的不是他的朋友,他就会直接拧住那根脖子。


  “天谴之门的事故,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贾充?”


  司马昭近乎逼问地低吼道。他早该注意到这一段时间贾充愈发鬼鬼祟祟的行动,而当他回过头整理记忆的时候,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征兆分明就发生在,他们与那个抱着药瓶子的小傀儡的意外相遇之后——在那种隐含着危险的药剂,暴露在他们的眼中之后。


  现在一切都变得一团糟了——这不仅仅是指他们成为流言蜚语的众矢之的。北伐军还在步步紧逼他们的要塞,而看起来大战还没开始,他们倒先折损了好几员战将:钟会葬送于自己虚妄的野心,诸葛诞的轻率行动没能守住城门,而在暮冬要塞里与伏兵纠缠的邓艾也被切断了与要塞的联系,形同弃子。司马懿又偏在这节骨眼上离开了纳克萨玛斯,司马师暂时代替父亲坐镇顶层的中枢大厅,能做的却也只有在北伐军迅如闪电的攻势面前被动地调兵遣将。


  麻烦事接踵而至,司马昭甚至连找王元姬发牢骚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显而易见,是钟会的野心造成了这起祸乱。”贾充面无惧色地迎上他眼中的凶光,深邃的眼底暗示着守口如瓶。“这实属意料之外,只能说,我们派遣他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司马昭自知打官腔打不过他,牙关一咬,放开了手把他往边上一推。


  “你要怎么解释那些毒药桶的事?还是说,你打算把郭淮也一并打进那家伙的共犯行列?”


  贾充眼中的黑影终于凝结成了一种讳莫如深。


  “子上大人——”王元姬忍无可忍地开口,刚一出声就心虚地蹙起了眉。“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冰簇爆裂的声音突然从骑士议会厅的门前传来,伴着那声响的是从地面浮现出的一道寒光闪烁的传送法阵,司马师一袭白衣,光泽幽冷的细剑佩在腰带上,碎裂的冰砾在他周身纷纷零落。他神态自若地走进大厅,司马昭却敏锐地注意到在他身后关闭的传送法阵隐隐发出不稳定的震颤。


  “军事区只有我们这一道防线了。”司马师沉声说道,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声音中的焦虑和某种古怪的颤抖。“贾充,元姬,去练兵场集合剩下的人马,新兵……也召集起来,让他们随时待命。”


  两名死亡骑士领命而去,意识到他们是被有意地支开了。司马昭显然也察觉到这一点,并且他发现他的兄长状态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神经大条的他,总是在与他的兄长有关的部分有着分外敏锐的洞察力。


  “那么,”司马师用那只单眼瞟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你想知道些什么,昭?”


  司马昭一时结舌。“我……”


  只是接下来司马师就再也压抑不住而跪倒下去,肩膀发出轻微的抽搐。他一手紧按住面具覆盖的左眼,指尖像要嵌进那空荡的半边颅骨。


  “哥?!”司马昭慌张地俯下身扶住兄长的肩。从司马师的指缝中间闪烁出骇人的幽蓝的微光,令那张单薄的面具沿着不知何时就已经存在的数道裂缝一下子粉身碎骨,几乎握不进手心里。


  “没什么——这种程度,只能算是‘那个人’的余兴而已……”司马师也不抬头看他,像是自嘲地冷笑着,迟疑了一会儿,那自嘲仿佛又变成了恍惚的自怨自艾。


  “我或许,确是做错了……错得无法饶恕……。所以,你不必知道那些事,昭,……我希望你不要知道。”


  这样的疼痛,和他不久前在中枢大厅里经历的相比,的确不值一提。那时候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面前的寒冰宝珠中倏地伸出由无数怨灵交缠成的冰冷绞索,一半扼住他的咽喉,另一半像荧荧的鬼爪伸出三指,轻易一叩就击碎了他左脸上的面具,把他彻底剥落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和空洞眼眶的半张脸,暴露在鬼火的光亮之下。


  “我会宽恕你的父亲,可不意味着我会同样宽恕你。”


  他辨认出那是曹丕的声音,带着冰冷刺骨、居高临下、不容动摇的威严,透过那颗寒冰宝珠,直接在他的大脑中扩散出沙沙的回响。


  他无法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驳。哪怕是最为谨慎的密谋,都不可能在此刻逃过巫妖王的洞悉。于是他只能任凭那绞着他的鬼爪玩味般摩挲着他的眼眶,将他逐渐忘却的,死亡瞬间的痛楚尽数唤醒,仿佛将死去的整个过程延展了成百万分之一的速度。


  “你认为,我会成为你父亲的‘理想’当中的障碍?”


  曹丕又用那种几乎令他颅骨迸裂的方式挑衅地质问着他,可他甚至缺乏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那句话的含义。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与身体再度撕裂,那些狞笑着的厉魂正在把他的灵魂强行从那个小小的眼眶当中往外拖拽,就好像要用一根针把一个人的全身血管,从一个小小的创口中不扯断地全部挑出体外。


  他第一瞬间的本能却不是想要发出惨叫,而是想要找什么东西用牙咬住——就像他活着的时候那样——可眼下他能够咬碎的只有自己的嘴唇。


  然而就在司马师以为自己会被以这种近似凌迟的方式折磨至死的时候,那揪着他的鬼爪的动作到了一半,停下了。


  寒冷的幽冥绞索如蛇一般从他的咽喉上盘旋着褪下,脱离束缚的他一下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直到灵魂慢慢又融回到这具早已是尸体的身躯中,扣合出一阵余怒未消的痛。


  “……实话对你说罢。你也曾知晓那种死亡的感觉,有可以托付事业的人,有继承自己的人,即便有壮志未酬之恨,却也……早已放得下了。”


  令他惊愕的是曹丕忽然换上了轻松平淡的语气,像是沉下了耐心那样,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出了这些话。


  “放不下这一切的,是你父亲啊。”


  寒冰宝珠讽刺似地闪烁了两下,而后熄灭了光芒。


  ——当回过神的时候,司马师察觉到他的弟弟拥抱着他,努力用双臂平息着他双肩的颤抖。


  “说什么哪,老哥,你怎么会做错事。”司马昭贴在他耳边笑道,“我何曾觉得你做过错事。顶多,和你一同错下去罢了。”




  “跟我回去,伯言。”


  陆逊料到孙权会说这话,却没料到这是阔别之后,他从孙权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龙眠神殿在他的视野中愈发清晰,这座泰坦时代的古老圆形高塔屹立在龙骨荒野的中心,在亡灵天灾的攻势面前,龙族在这里组成了联军,捍卫他们自古以来的埋骨圣地。


  他降落到龙眠神殿的底层,折起翅膀,把孙权从自己背上叼下来,叫住正在神殿里跑来跑去负责安置伤兵的红龙,礼貌地吩咐预备一张床铺。


  可孙权往他面前一站便不走了。红龙的个头比他印象中又长高了些,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眼前这头让他必须费力地仰起脖子才能看到头部的巨龙,本是和他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也有过和他比肩同高,用吻部光滑的红宝石鳞片亲昵地蹭他的肩膀的时候。


  “你现在需要休息,孙权殿下。”陆逊无奈而又耐心地把头放低一些,好让孙权盯着他看的时候不那么累。“那毒气把你伤得很重。”


  但孙权不接他的话茬。“我为我的冒犯道歉,伯言。跟我回去吧……我需要你。”


  红龙焰色的眼睛眨了眨,里面温暖的火光却骤然降至冰点。


  “你是要我回到你为我筑造的那个囚笼里去吗,凡人?”


  他刻意地咬重了末尾那个冷漠的称呼。见孙权无言以对,陆逊停顿了一会儿便转身欲走,长着尖刺和骨槌的尾巴小心地从孙权脚边扫过,没有碰到他一星半点。


  “龙眠联军还有战事要处理,恕我不奉陪了。”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有什么事情的话,去找朱然,他通常都在神殿底层守着。”


  神殿外头一个调皮的声音嚷起来:“我不在喔!”


  孙权讪讪地看着陆逊展开带着伤的翅膀,一转眼就消失在高大的拱门上方。自尊心的受挫令他一阵气短,接着就觉得五脏六腑烧蚀的疼,一手扶住墙壁才没栽倒下去。有化作人形态的其他颜色的龙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摆摆手,执拗地自己往神殿里面走去。




  朱然绕上龙眠神殿的二层,意料之中地见陆逊独自躲在角落里,看上去并没有他所说的什么战事要忙。


  陆逊变成了他更加熟悉的红衣服少年的模样,深褐色的短发里伸出一对末梢分叉的犄角,和更多龙类似山羊的角比起来,形状更像是雄鹿。朱然发现他的时候,他正专注于面前的一张摆满了研碎的草药与药水瓶的石质桌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朱然的到来;他伸出左手,从细瘦的手臂上新割破的伤口中渗出炽热的龙血,滴落进水晶瓶和里面的抗毒药剂混合在一起,鬓角的短辫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因疼痛而略微皱起的眉。


  朱然二话不说,上前去就把他的胳膊抓住,手心里迸出一团火焰,非但没有将其烧伤,反倒是令那伤口愈合,停止了流血。


  陆逊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他,双唇略微张开,却呆了好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朱然像是真的生气了那样瞪他,僵持片刻之后,泄气一样撒开他的手臂。


  “要是给孙权殿下的话,你自己送去,别来找我。”朱然赌气般揶揄道。


  陆逊抱着胳膊,面无表情。他总是对谁都有好脾气的,可倔强的气性一上来了,旁人说什么他照单全收,然后照样是我行我素,也着实惹人恼火。


  “你记不记得自己被他关起来的时候,是怎么对他说的?”朱然沉着脸又问。


  “……记得。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再不为他而战,就是死也不会为他而死。”陆逊老实地一字一句复述道,这反而让朱然觉得有点内疚。


  “但是我没有要为他而死啊,只是治伤,治伤罢了。我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真到开战的时候,他定是不能不去前线的。”陆逊又平淡地轻声解释道,拿起一个软木塞把瓶口盖住,“联军会议作出了决定,一个星期后进攻冰冠冰川。”


  朱然无可奈何地劈手夺过那个瓶子。“一个星期?!”他诧异道,“我们才刚刚差点儿全军覆没!”


  “那是‘他们’,不是‘我们’。”陆逊纠正他。“况且,敌人此刻也尚未从重创中恢复,机会再好不过了。”


  “话是如此,我们——呃,他们——做得到吗?纳克萨玛斯还是个威胁,龙眠神殿也需要防守,一来二去,他们——哎呀算了——我们可不剩下多少兵力了。”


  “这件事不必担心。”陆逊金色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度又回到脸上。“我们的绿龙盟友就快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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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又写了点无惨

我好喜欢一边特别拧一边又特别温柔的小鹿啊(倒下

剧透:破天号飞艇机长工程战绿龙师娘要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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